猴寶 第七回 再說猴寶。 過去農(nóng)村,只要這家子放掛小鞭,找個現(xiàn)成媒,親朋里長吃個飯,在農(nóng)村三老四少眼里,那當事的小倆口子就是合法夫妻,沒人嗤笑,這比坐在一個板凳上拍個照拿一張政府敲鋼印的花紙還管用,這是公認幾千年的風俗。 自打那女孩子父母第一次上門認親,那女孩子在夫家的地位陡然如股票見紅一般猛漲了數(shù)倍。雖說法定年齡沒到,那張“營業(yè)執(zhí)照”還沒拿到,但這并不影響這對小倆口人前人后如膠似漆如真夫妻一般。 那女孩子自感猴寶以后是吃“公家飯”的人,再加上自己父母已認這門親,陡然感到拾回自信心了,那原本就不是“一馬平川”的胸脯挺得更高,在那信耶穌的公婆面前走路說話也不像剛進猴寶家門的溫柔,粗聲粗氣的,活脫脫如換個人一般。 晚上那看看要斷了氣的煤油燈無精打采的強撐亮著,豎耳聽聽外面再沒什么動靜,那做婆婆的從這個床頭上鉆向老公公那個床頭傍著側(cè)臥,先用這只老粗手拽拽可憐的被邊,拼命掩蓋自己白花花的屁股(過去農(nóng)村人赤貧多,晚上一般都裸著下半身睡覺,主要是希圖省得把衣服磨蹭壞),另一只老粗手摸著自家老男人骨廋麟麟的胸膛,開始小聲嚼骨:“死老頭子,看這丫頭好像不是凡人呢!你看她爸媽才來一回,這陡然的就變了樣了?礃幼,難不成我這老公倆要給她提馬桶倒尿?” 老頭子原先只顧在另一端床頭倚靠著床頭的土墻抽兒子打賞給自己的那廉價不帶過濾嘴的煙,給那老婆婆幾下一摸,再抬眼看到自家婆娘屁股在昏暗燈光下那露在外面一星半點白花花的肉,邪火上升,渾身煩躁起來,一句沒頭沒腦話嗤過去:“羊在山坡曬不黑,豬在豬圈捂不白!隨她去!”。 那老婆婆還不識好歹,一邊嘴里在嚼骨那女孩子的事,一邊那老粗手一刻也沒閑著,三摸兩摸還嫌不過癮,竟還變本加厲連摸帶揉。 想那猴寶至年底也才十七歲,你說這老公公、老婆婆,年齡又能高到哪里去?“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蔽蚁胫T位看客想必是能理解一會兒那燈光吹滅后發(fā)生的事。 果真不一會兒,老倆口窩著的房內(nèi)燈滅了。此處省去三百字。只是當時,“喲呀”一聲,老頭子把老腰給“閃了”,但當時只叫一聲疼,不敢再叫第二聲,冷靜下來老倆口思量著不能出那個丑,丟不起這兩張老臉。但最終到下半夜,腰疼實在難受,沒奈何,老頭子只得又撕下這張老臉,“咦咦呀呀”疼得哼出聲來。老倆口商量好了,天亮小子們問起來,就說“(腰)沒在意,扭著的! 這一夜,把離三五十步地住著的猴寶小倆口子也搞得沒睡好。這年月,人都是猴精,啥事不明白? 第二天,一大家子起來,個個都感覺別別扭扭的。 正逢秋忙,猴寶去省城學(xué)習的通知還沒正式下來,趁這會兒猴寶向領(lǐng)導(dǎo)請了假也就不再去工地上班,他意思是在家?guī)屠先俗鲎鲛r(nóng)活,以后不在家久了,心里略微好受些。猴寶爸腰剛“閃了”,也就沒再和兒子客氣,“藝多不壓身”,鄉(xiāng)下人打谷曬場的活計,也就借此向兒灌輸。 這天,父子倆正在打谷場上磨蹭,只見那女孩子的爸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原來他家也適值秋忙,家里還有幾畝地,自己懶不想動,想到才認的親家,“有親不用,閑著報廢!”。這一天終于舔著臉來請親家?guī)兔Α?br> 知道親家公的來意后,猴寶爸看看攤在地上的糧食,剛開始面露難色,但轉(zhuǎn)念一想,“才認的親家,難得上門央請,總得給面子,不然不好看相。去!” 過去農(nóng)村老一班人,思想大多很淳厚。那時剛分田到戶,田頭地垅還沒有什么機械化耕作器具,只見猴寶爸扔下手里的活,去自家屋后套上自家的牛,“呵呵”緊趕慢趕,直奔親家而去。 猴寶這會兒還沒怎么快回過味來,想要勸阻,“爸腰昨晚剛閃了,還沒好!”剛說出口,徑見自己那未來的丈人陡然拉下一張黑臉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已,嚇得猴寶心里激淋淋打個冷戰(zhàn),再也不敢吱聲。 但猴寶心里特別難過!霸醯尾耪f的女人,自己親爸爸就要給她家打谷曬糧?”猴寶直揪自己的頭發(fā),搞不明白。 這真是:為你癡、為你累、果然非要為你受盡所有罪?為你傻、為你狂、管真就要為你咣咣撞大墻? 欲知猴寶如何理清這塵世俗非,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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