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寶 第三回 自打那女孩子跑來猴寶家后,也就糊里糊涂和猴寶認日子過起來。那猴寶才離校門不到半年光景,就帶回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女人,把那莊上的老少光棍漢們羨慕得口干舌苦,但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想想也真是讓人急的,同樣是身上零件一樣不少而且個個管用,同樣各家都是三間大瓦房,怎么猴寶就有那本事能勾回一個如花似玉女的呢? 好多莊漢一個個晚上燈吹燭滅后在自家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把那缺胳膊掉腿的破木床架搞得吱吱呀呀直響。他們就是那么搞不懂。 猴寶家祖輩三代都住在這里,所以猴寶的爸知道,自己的老鄰老居們各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晚上猴寶歸家后,一家子坐在桌邊吃飯,趁那女孩到鍋屋(農(nóng)村所謂做飯的地方即城里人所說的廚房)盛飯,猴寶爸開始給猴寶說叨:“兒啊,我們家在地方是孤門小姓,多少人想欺負。你帶那孩子回來,進進出出,和耳旁鄰居多啦呱啦呱,身上煙看見人就點點多給幾根! 猴寶點頭說是。農(nóng)村人多有心術(shù)不正的,極有“望人窮”的主,天天巴不得別人家起火燒房才好。樹大招風,低斂一點,當然好。那女孩子自打跟上猴寶以后,因為沒到法定年齡,兩個人也沒法拿“營業(yè)執(zhí)照”,還有也許是因為剛開始可能環(huán)境不熟悉,也可能怕自己爸媽找打上門,一直呆在猴寶家里也沒出外,在公婆面前竭力作做一副低眉順眼的樣。但那“虧血本”的心思一直有。她總認為自已就是天上的仙女,是老天不公,一時糊涂從了這猴寶小蛤蟆。她要想法撈點什么。 猴寶每天依舊屁顛屁顛騎一破自行車出去做活,晚上天黑透透回家。因為兩人才住在一起不久,夜間那“工作”開始總是少不了的。那猴寶每天風里來雨里去,雖說才出校門不久,臉曬烏漆溜溜黑,再加上人又矮又廋,怎看也不像一個精壯男人。但那女孩子可是剛逢雨露、才得甘霖,天天晚上哪能做饒男人的菩薩? 那猴寶起初也喜歡拚死拚活“配合”,可人就一個精氣神,畢竟才十六歲,白天在外做活,晚上再回來繼續(xù)“加班”,就是大羅神仙,日子久了,也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看自家兒子如此辛苦,那信耶穌的公婆天天豎起耳朵聽那雞窩里下蛋母雞“咕咕”叫,然后趕緊撿起收好,害怕?lián)尣贿^那草垛里那“黃爺”。 過去農(nóng)村,那“黃爺(即“黃鼠狼”)”挺多,趁人不在意就會從草垛里竄出來偷雞吸雞蛋。鄉(xiāng)人迷信者眾,多害怕招災(zāi)惹禍,一般人不敢撲殺。 那公婆從雞窩里搶得蛋后,收在鍋臺上,用碗卡扣著。晚上候猴寶回來后,立時拿出雞蛋洗凈后放在鍋里煮沸再用冷水一激,利利索索剝掉蛋殼遞到猴寶嘴里。 可就算是公婆天天用雞蛋惡補,那猴寶畢竟天生“小精不良”的身子骨,哪抵得住那女孩天天雷霆般“殺伐”?自打那女孩子進門,多少年從來不生病的猴寶偶爾咳一聲就眉頭緊皺,而且傷風感冒竟多起來,去醫(yī)院看也久治不愈。沒奈何,那公婆就帶著兩孩子一起去找當?shù)氐囊粋老中醫(yī)。老中醫(yī)捻須把脈后開了幾劑藥,說回去按方煎服即可。邊上那猴寶多嘴,非要讓那女孩子向那老中醫(yī)問“自己近期多屁是怎么回事”,那老中醫(yī)也不管不顧周遭多人在場,徑直就兩個字回答:“腎虧!” 這老中醫(yī)這一席話可不要緊,只見那公婆孩子四人一個個臉如猴B一般,通紅。 想那女孩子生性原本不壞,自打聽那老中醫(yī)一席話后,也是羞赧難當,再看看公婆臉色,回來就和猴寶約法一章:“一月一回!”那猴寶正垂頭喪氣,一聽女孩這話,哪有不肯之理?但說得容易做得難。想想也是,就算那女孩子能忍那萬箭穿心之苦,那猴寶畢竟才嘗葷腥,哪有說斷就斷之理? 兩個人天天數(shù)日子過,那女孩子在猴寶面前也不敢花枝招展。害怕給猴寶半點陽光,那猴寶就要燦爛。到第二十一天,看看忍不住,猴寶就差要跪求媳婦了。這可難為了那女孩子:“怎弄?” 這一日,女孩子趁猴寶出去做活,自己吃過早飯后推倒碗筷,立即竄出溜門去了。至晚才回,公婆問起,女孩子回說在莊西頭那“完小畢業(yè)”如仙頭奶奶一般能說會道的(中年喪夫)人稱“二媽”家的。 晚上,猴寶上床后又開始死磨活纏,那女孩子依舊衣不脫、褲不解,開始發(fā)話:“從今以后,如果忍不住,必須交費!”?礃幼樱@是莊西頭二媽教的此類事處理的絕招。 猴寶一聽媳婦這話,只是撓頭,“我在外苦(賺)的錢,全部交給你了,我還上哪拿錢去?” ,“我不管!”那女孩也蠻勁上來一扣不讓,心想這第一炮必須打響,萬事開頭難。否則莊西頭二媽教的就不靈了。 猴寶這會兒心里明白,油滑勁也上來了。只見他厚著臉皮道:“妹妹,我最近手頭有點實在緊,連買煙錢也沒有。能不能少收點?” “跟好人學(xué)好事,跟叫化學(xué)流言”,也是那女孩跟猴寶久了,只聽她道:“有緣千里來相會,五百塊錢不算貴!” 猴寶一聽這話倒來勁了:“萬水千山總是情,二百塊錢行不行?” “有門!”,女孩一聽猴寶不說“沒有”,徑直還價,心里暗暗竊喜繼續(xù)道白:“春風欲渡玉門關(guān),最少也要二百三!” 猴寶掏出身上自打離校門后從牙縫里省下來的好歹積攢起來的二百零叁塊,全是小票,湊近煤油燈下反反復(fù)復(fù)一張張清點后,用手捻來捻去抽出三張一塊的,往桌上一放道:“人間自有真情在,今天只有二百塊!” 那女孩子看實在榨不出油水,只得認清形勢,立即順水推舟,關(guān)窗鎖門、鋪床掀被,哧溜鉆入……(此處略省去一萬字) 十幾分鐘后,燈光下那女孩子滿臉油光瓦亮,肌圓膚潤,通體舒透,再看那猴寶,牙關(guān)緊鎖,癱如爛泥,眉頭緊鎖! 要問猴寶到底是因為“工作”累了,還是為那下一次的“二百元”發(fā)愁?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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