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人生〉,崇尚劉巧珍對于愛情的真正渴望和癡情寬厚,氣憤高加林跳出龍門后攀龍附鳳、始亂終棄的卑鄙;看過趙樹理寫的〈小二黑結(jié)婚〉的書和改編的電影,對于故事情節(jié)中的主人公掙脫封建牢籠的真的愛情,報之以贊許,但現(xiàn)實中,為了男女之間我們崇敬的“愛情”執(zhí)著的,既符合人性中的天理,真的都抱著“山無棱、天地合,方敢與君絕”的愛情執(zhí)著的不庸俗的,又能得到我們旁觀者理解支持的真的愛情,能有多少? 本來,我這幾天因為春節(jié)剛過剛上班,事兒特多,特忙,但心里總是放不下那個事。“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下午,在拖沓了一天以后,我還是和幾個同志一起去了男方的家。 那個家,真的,不是富裕?醇彝サ默F(xiàn)狀,可以想象家的主人也不是我們常人所說的“有條當(dāng)”的人家,細節(jié),我不說了,說出來,我自己都有點含羞帶愧,因為那個男人,畢竟是我一個遠房的老表兄弟。 我只想說的是,窮,并不可怕,“窮沒根,富沒苗!”,倘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之間的環(huán)境或有變化,還有“十年河?xùn)|轉(zhuǎn)河西”的機率!再說,向上數(shù)一代、兩代,最不濟向上數(shù)三代過去,我們的祖上哪個沒有窮困潦倒過? 關(guān)鍵是我們,只要有積極向上的努力,自能風(fēng)生水起! 那個男人,以前夫妻倆在外地上班,我新廠房建成開工后,是我思想半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后拐彎抹角查到他的電話,讓他夫妻二人立即回家,到我工廠助我一臂之力的。 那男人,三十有五,文化程度,我也在前文中交待過了,個頭吧,最起碼比我矮二十公分,且長相畢竟和我還有十步、八步地尺的距離,平日里一般是沉默寡言的,雖說做事從不護力,辦事也極認真,但綜合他的實際情況,我以為,廠里就是發(fā)生什么緋聞傳奇,主角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而他的夫人,從不穿金戴銀,也不濃妝艷抹,且多的是溫柔敦厚、賢惠大度,記得曾有一年春節(jié),也就是下午幾個小時的功夫,那個死男人把我給他的春節(jié)報酬和工資共計七八千元人民幣,一下子輸?shù)木?后來上班后,他的夫人當(dāng)著我們幾個老表的面,也就是溫婉的批評一通,后來就再也沒在同事面前提過此事。 但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竟也能搞出桃色新聞來,還大有不撞南墻不回的勁神頭,大年初五,在家把他的夫人打了一頓,那個狠啊,“把女人的頭發(fā)都薅下來一大塊”思前想后,起初我要是不大老遠的把他們夫妻倆叫回來,哪能有這樣的事兒發(fā)生。堪,俺倒真是罪人一個了! 現(xiàn)在我再細細思量,才想起他那雙不次于“畢姥爺”的一對小細眼神狡黠的笑意或是勾動那個小女孩子的色之所在吧?還有就是他那“要就一個悶屁沒得,要放就暈倒一片”的小巧嘴守風(fēng)得勢了?否則哪一條哪一款能讓那個一字不識的女孩子能和他對上眼呢? 我不懷疑這世上就真的再沒有那種牛朗織女式的“愛情”,但如有感天動地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真的在他和她的身上發(fā)生,真的會讓我大跌眼睛眉毛! 唉,這世上能稱上千古之謎的,男女之間的“愛情”恐怕也必算是一個命題吧? 我們一行幾人,到他家時,他父親在家后面對面的人家看麻將,看見我們到后,在家里的孩子叫他時,才不情不愿的站起來和我們打招呼; 他的母親據(jù)我們現(xiàn)場了解,說是“趕教會”去了。而他本人,聽他的兩個孩子說,是在村的西頭“來錢”(俗稱“撮猴子,”系鄉(xiāng)間賭博的一種)。再通過孩子的了解,知她們的母親上午已被她們的姨夫姨娘們帶回她們姥姥姥爺家去了---你男方都打人家了,人娘家人還不來帶回去嗎? 看看他兩個的孩子明顯的孤寂稚氣和面帶的凄婉,看看他家前屋后、屋里屋外多少年沒有起色的寒酸,想想一家人的生活狀態(tài)和對我們的態(tài)度,我的內(nèi)心實在不是滋味,“這是乍樣的一家人?” 一會兒,除當(dāng)事的女主人,其他的家庭人員,均回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在我前后磨蹭,“你是誰啊?”我也有點氣急敗壞的吁吁操操起來,“我們有重要事要商談,麻煩您回避一下,好嗎?”那個中午婦女被我說的不好意思,立即抽轉(zhuǎn)身走了!鞍,農(nóng)村里,就是看熱鬧的人,多!” 書歸正轉(zhuǎn)。我們一行幾人,里里外外一通說叨,連打帶嚇一頓教育,抽繭剝絲、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個理,總的意思無非就是“勸合不勸散!彼婚_始還雄赳赳、氣昂昂,“想過日子就過,不想過,就離!”后來,我一行幾人嗓子說的旱煙直冒,才起了一點效果,不再強詞奪理,當(dāng)然,我不排除他當(dāng)時后期的表現(xiàn)沒有滲水的成分在內(nèi)。 后來,看他還是有想和夫人過日子的強烈意愿,在我的堅持下,帶上他,我們一行幾人又到了三四里外的女方家。 到女方家門前,我看到室外坐了七八個男男女女的成年人,幾個成年男子在打撲克牌,除了那個女主角,沒有人抬頭搭腔我們。我知道,她的娘家人可能以為我們是男孩子家這一方的人,故意不理踩我們的,給我們難看唄! “倘不是為了這個該死的東西,為了這一個家庭的不破不散,我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慢待和羞辱?算了,不計較吧,就計較,又上哪說理去?” 我們依舊笑瞇瞇,上前,進屋,到西廂房,幾個人一起坐下,先聽他夫人訴苦,然后把他薅進去,先聽他夫人嘮叨和想當(dāng)然的訓(xùn)斥,然后我聲色俱厲再給他“過水洗腦,”最后他也在我們的逼迫下,半情不愿的向他的夫人說了一聲“我愛你!”。 我們不得不再次承認,他那夫人真的是通情達理。他還有三千元的工資,因為年前他個人的事七扯八拉的,一直沒有領(lǐng)取。我個人認為,他不是個好男人,不愿承擔(dān)家庭責(zé)任,相對而言,他夫人在家里敬老帶小,本就挺不容易的,最后竟然還無端招家里死男人的無情拋棄,所以,我們出于同情和認可,在他夫人的娘家,就當(dāng)著他的面,把那個尾欠的工資給了她, 沒想到的是,誠如她自己所說,盡管她已對她的男人的無情無義灰心喪氣到極點,已經(jīng)向法院遞了離婚訴狀,但面對我們給她的她男人的尾欠工資的時候,她卻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堅決不收,按她的質(zhì)樸話語是這樣說的:“這是他的工資,他辛苦掙來的,我不好收,你們給他吧!孩子治病也需要用錢,我不能拿!” “你還沒有離婚,你還是這家的女主人,這個錢,給你,我們并不違法!至于你收了,在我們離開后,你還給他,那是你的事!”看我們一再認真堅持,那個女人一再推讓下也只好收下我們的錢。 那個女人,心地之善良,氣度和包容,真的是令我們幾個現(xiàn)場的同志感佩不已!巴瑯邮侨,做的差距為何就這么大呢?”我更下定決心支持他夫人,并手指臉對他痛責(zé)不已,“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憑他老婆如此善良,我怎么也搞不懂,“她能感動天,她能感動地,為何就感動不了那個死男人呢?” 當(dāng)然,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的生活中好多現(xiàn)實狀況就是這樣的,就如“木頭和鐵器,”明明就是“好男人找不到好女人,好女人也找不到好男人!” 后來,我們一再相勸,他夫人仍說:“不想急著回去,”我們也只好接受現(xiàn)實,在我們回去要上車時,在我們的一再推搡下,他在上車后又還特地從車上下來,憨皮厚臉想擁送行的她一起回去,她依然不為所動。 這樣也好,讓他和她冷靜一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性急,吃不了熱粥!”不還有句說叨的嗎:“強扭的瓜,不甜呢!” 我們盡旁觀者的責(zé)任,但我們不要過分的摻和,有些事情,包括事情的是非得失,“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這個故事下面的發(fā)展,就隨他們兩個當(dāng)事人吧,老人,孩子,父母妻兒,當(dāng)受苦的受苦,當(dāng)受罪的受罪,命里攤享福的,誰也擋不;社會,家庭,朋友,同事,人情、倫理,包括面對這個環(huán)境的責(zé)任擔(dān)當(dāng)與否,我們有什么權(quán)利老是在這里指手劃腳、說三道四? 而能解鈴的,多還就是原先那個系鈴的,對吧? 在這里,我只衷心祝愿:“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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