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說,大新年,做事的人,特別是商人,一般剛開門,逢人要說吉利話,“恭喜發(fā)財”類的字要直接掛在嘴上。 昨天,小雨飄飄,冷風刺骨,外面各家門店多依舊關(guān)門上鎖,路上撂棍砸不到一個活人,偶爾有一二家開門的鞭炮轟天的響,可炸雷過后再無聲息。再看外面,只有自己的廣告道旗風雨飄搖中呼呼作響,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nèi)和孤魂野魂何異? 當時心情極度懊喪之下聊作一打油詩“開市鞭炮響震天,都盼紅火期新年;凄風苦雨眼前景,低首檢討王侯念!”,竟糊里糊涂發(fā)上微信和空間了---這逆天行為,當招來多少板磚? 后來,隔壁一同行踱步過來和我閑聊。這孩子是福建人,我知他每年都是回南方老家的,“今年為何沒回?”他苦著臉回話:“一直坐等到三十晚,沒要到錢!工地上人開始說有錢有錢,最后到三十晚來打聲“沒錢”招呼!蔽抑坏觅r笑,“這年頭,特別是這個地方,經(jīng)濟落后,真不能欠帳啊!” “不欠怎么辦?象我們這類開小門市的,不欠(帳)吧,沒生意(做);欠吧,要不到(錢)!攤子都鋪下去了,日子總得要向前過啊!”那同行繼續(xù)和我有氣無力的回話。怎甚是好? 我所在的這個城市,經(jīng)濟不是太發(fā)達,但我這圈里,基本上都是以商營生。每年,初二就有開門納客的,一般到初六,都人聲鼎沸。但這年,直到今天,一個建材市場,也就三五家的才開門,當然,門可羅雀! 市場所在的銷售部,昨天一同事值班,今天又請來一個,但我從來過往,均見到我那兩小帥哥都僅在玩手機。 也難怪,從早到晚,業(yè)務(wù)電話沒接三個五個,總不能非要叫兩帥哥沒事找事干吧? 今天可是初七了啊!按現(xiàn)在這狀況,再過幾天,這市場,也還是這熊樣! 上午和幾個負責人正在行車,突接一電話。這來電者不是旁人,是跟我后面負責我下面一個自來水廠多年而且確實是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一位老人家,電話里溫柔敦厚半天,方和我道明本意:“家里有一孩子,年已四十,一直在外地打工,現(xiàn)外地效益也不好,現(xiàn)在已回來,想到(我)工廠上班! 我能拒絕嗎?最后是我說了“一視同仁”的意思后,我收了他的公子。再后來,我和我那生產(chǎn)廠長提起此事時,他徑直向我翻眼。我只得軟軟的和他會商: “每一個企業(yè),必須每年都要進一批人,送走一批人”這是正常必須有的流通,否則,方方面面,都不好。當然,如果那孩子人品不好,能力不行,積極不夠,那自然也無可奈何,他就非不自愛,把企業(yè)當成“放牛場”,以為靠混日子就是能過上好日子,那你“當殺則殺!”。尚方寶劍我先給你,不行嗎? 說白了,“人皮難披”,那爺?shù)碾娫,我能拒絕嗎?再多的苦水,只得我這法人代表吞下。再說,能有多少同道中人,能明白當前形勢的高危? 有句話說得好,“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記得春節(jié)前幾天的一個傍晚,突接夫人圣旨,意思是回家路上順捎買一點菜回家。走到菜場,一問價格,就差嚇得跳舞。水芹、桐槁,十八元一斤!我開始以為那菜販大姐因為我長得不耐看而故意黑我,急急挪步趨別攤位重新打聽,一樣,果然! 摸摸捏捏,當時身上只有五十一張大幣。都是過日子的苦人,“這般價菜,還如何下手?”沒奈何,買半斤板肚、拾一把小蔥苦著臉回去交差。 這年月,外面的錢苦(賺)不到,手里的錢不夠花。昨天,初六,一大早晨,上來就看到新聞,油價竟一下飆到七年以來的漲幅最大(12.5%)。 蒼天啊,還讓人活么? 看看邊上堆積如山的書,想到那首詩,“書中自有黃金屋 書中自有顏如玉”,苦,不訴了,玉,也不敢想,“自古廣寒應(yīng)有路,桂枝原不擇人攀”,還是靜下心來,看點書吧,找點力量。 但個人認為,反正,我們,和貪官一樣,好日子,過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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